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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象週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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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年10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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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條命值多少？ 人命的價值誰能決定 多就像是這樣子： 這些飛機的運作與維護事
宜總共還要再花費一．二
我：「那些穿白色 五兆美元。這間工廠造出
The Price of Life : In Search of What We’re Worth and Who Decides 衣服的人是做什麼的 來的最大物件，就是帳單
呀？」 呀！
作者/ 珍妮．克利曼 Jenny Kleeman 凱文：「航空電子
精選書摘 技術員在裝配電路板並 英國刑事命案補償：
一趟顛覆認知的旅程，讓你重新思考 進行系統檢查時會穿著 一萬一千英鎊
白色工作服以求盡量減 莎拉．澤勒納克（Sara
當一條生命的價值被量化，你還相信它是「無價」的嗎？
少靜電放電。」 Zelenak）真的、真的很不
幸。
▶ 接上期 手一樣，艾利特實際上就 長 達 一 千 六 百 公 尺 的 工 檢查照片一邊說道：「這 他丟出來的詞彙有一 莎 拉 實 在 不 應 該 在
▹▸▹▸▹▸▹▸▹▸ 是個私人武裝人員、準軍 廠，我往下俯瞰，有橘色 裡可是德克薩斯州呢。」 大堆我都沒聽過，不過裡 2017年6月3日晚上10點
就在威爾森掛斷電話 事人員，被派去執行高蒂 的 機 器 手 臂 、 黃 色 的 梯 這 裡 真 的 好 大 ！ 這 頭倒是夾雜了一些我能立 07分19秒出現在倫敦橋
去錄製電視節目之前，他 父子和甘比諾家族的另類 子、藍色的金屬工作檯、 裡 是 位 於 沃 思 堡 （ F o r t 刻辨識出來的大數字：來 （London Bridge）與波
叫我去聯絡伯明罕城市大 正義規則。就像艾利特跟 推車、鷹架、舷梯，圍繞 Worth）的洛克希德馬丁 自全球一千九百個供應商 羅大道（Borough High
學犯罪學高級講師穆罕默 我說過的：「我的人生只 在氧化銅顏色的巨大飛機 航空廠，也就是美國空軍 提供的三萬三千種零件； Street）路口──對此，莎
德．拉曼博士（Mohammed 是那個世界的一場騙局， 機身旁。在我上方懸掛著 四號廠，總共占地六百七 生 產 線 一 週 七 天 持 續 運 拉的爸媽可以列出千百種
Rahman）。拉曼曾與威爾 我相信的規則和道義結果 數以百計的鹵素燈，發出 十九英畝，是由許多巨大 作，從簽訂合同到遞上飛 理由。
森合作進行買凶殺人案研 是根本不存在的狗屁。」 強烈光芒照亮這片巨大的 機庫與看不到盡頭的通道 機鑰匙共需三十六個月。 「她根本就不應該在
究，他說我可以問問拉曼 一旦艾利特發現所謂「規 空間，我不禁有些頭昏目 連結起來的複合性設施。 奇怪的是，在我身在此處 倫敦，」莎拉的父親馬克
有沒有二○一四年以後的 則」是多麼容易被肆意改 眩。我覺得自己好像是在 我的Ｆ—35戰鬥機生產線 的兩個小時之中，我始終 （Mark）眼瞪瞪地說道：
研究成果出爐。比起威爾 變，他就發現自己這樣遵 俯瞰六十座奧運游泳池， 參觀之旅，是搭乘高爾夫 沒有聽到我想要知道的那 「她本來是要去米蘭當保
森，拉曼目前似乎更沉浸 從 規 則 的 行 為 根 本 是 愚 裡頭裝的是尚在拼裝的樂 球車進行的，也許這是因 個數字，也就是Ｆ—35的 母的。」莎拉從澳洲布里
於其研究對象的世界中， 蠢。 高玩具。 為要參觀的路線太長、也 價格。我千里迢迢飛來德 斯本出發的機票都已經訂
這讓我對於能與他談話感 拉曼告訴我，自那份 我正站在全工廠中唯 許這是要防止我太靠近世 州，是想要知道有史以來 好了，沒想到米蘭的工作
到非常振奮；也許這也是 二○一四年的研究成果發 一一處允許照相的地方， 界上造價最昂貴的殺人機 最昂貴武器系統的奪命價 竟然在航班前十天臨時取
為什麼，我花了好幾個禮 表以來，有所變化的其實 被 派 來 幫 我 拍 照 的 洛 克 器、又也許是為了避免我 格，但每當我問起當前價 消。「她想要去體驗歐洲
拜時間，才終於打通他的 不是奪走人命的價錢，而 希德馬丁公司（Lockheed 四處亂晃無意間聽到商業 格、歷來價格變化、不同 生活，最好不要是英語環
電話。 是支付費用的方式。因為 M a r t i n ） 攝 影 師 對 我 喊 或軍事機密。 型號價格差異等問題時， 境，哪知道就在這十天裡
在我好不容易聯繫上 在這個迅速去現金化的世 道：「笑一個！」 凱 文 ． 麥 考 密 克 得到的答案都是：這些數 頭她找到倫敦的工作，就
拉 曼 之 後 ， 他 告 訴 我 ： 界裡，將大疊鈔票裝進手 可是我卻擠不出想笑 （Kevin McCormick）擔 字屆時便會提供給你。 這樣去了倫敦。」
「殺手之所以為殺手，開 提包或旅行箱的時代已經 的感覺。這個地方龐大到 任 我 的 司 機 兼 導 遊 ， 他 不過有些價格事實上 結果莎拉馬上愛上了
槍目的是殺人，不是把人 快結束了，使用現金太引 難以置信，複雜繁忙到不 負責的業務是Ｆ—35的 已經公開了，也就是美國 倫 敦 ， 倫 敦 的 時 尚 、 夜
打傷或打殘。你付錢給某 人注目，而且現金愈來愈 可 思 議 ， 我 整 個 人 都 被 「顧客參與活動」。麥考 軍方支付的金額。根據美 生 活 、 甚 至 是 冷 天 氣 。
人，是因為你認為他使命 難花、愈來愈少人用。從 這樣的氣氛給淹沒了。而 密克身穿海軍藍西裝配金 國國防部文件顯示，二○ 莎拉只有21歲，前程似
必達。所以買凶殺人這件 前艾利特接下的那類殺人 且，在這個地方笑一個， 色領帶、手指上有幾枚徽 二一財政年度每架Ｆ—35 錦。「她真的開了眼界、
事，可以說是保持距離以 生意，現在也愈來愈難以 其實有點詭異。洛克希德 章 戒 指 、 整 齊 的 側 分 髮 的平均造價為一．一億美 走出自己的小圈子，」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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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找到可靠殺手兩項因素 隱藏行跡，因為幾乎所有 馬丁是全世界最大的國防 型，再掛上一副會讓我想 金。 然而，根據二○二 拉的母親朱莉（Julie）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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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結合。」 的交易都會留下紀錄；拉 工業承包商， 在這條生產 到小甜甜布蘭妮（Britney 一年美國政府問責署（US 訴我：「你也知道人們是
拉曼的研究重點是重 曼說，有意僱傭殺人的委 線上製造的機械，是用來 Spears）的膚色頭戴式麥克 Government Accountability 怎麼透過旅行成長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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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的組織型犯罪、幫派與 託者，都非常注意不要留 殺人的機器。 風。麥考密克熱愛自己的 Office）的發現， 美國政 你可以看得出來她在短短
暴力事件，可是就在我聆 下任何數位資料痕跡。 Ｆ—35「閃電二型」 工作且熟悉業務範疇，他 府計畫在二○三六年之前 3個月之內出現多大的改
聽 他 描 述 研 究 對 象 時 ， 假如現金支付的吸引 （Lightning II）不只是一 拿著一隻雷射筆揮舞得像 購買兩千五百架Ｆ—35， 變，她整個人都在閃閃發
我意識到他使用的詞彙跟 力減少，奪取生命的價格 架 噴 射 機 而 已 ， 它 是 一 星際大戰光劍般，同時說 總金額為四千億美金，如 光。」
人們用來描述士兵的用詞 或許也會下降，殺手做案 套武器系統。根據洛克希 出一連串縮寫詞和專業術 此一來平均每架Ｆ—35 那 一 天 是 2 0 1 7 年 6
是差不多的。原來是這樣 要 的 可 能 不 再 是 現 金 、 德馬丁公司的說法，它是 語。 要價一．五億美金。以上 月3日禮拜六，莎拉跟她
子啊，有軍隊其實就等於 而是勾銷或抵消債務。如 「 全 世 界 致 命 力 、 存 活 我們兩人的對話差不 說的只是購買時的花費， 要 照 顧 的 孩 子 們 待 在 她
有職業殺手。士兵跟殺手 此一來，那些受僱去殺人 力 、 通 訊 力 最 強 的 戰 鬥 打 工 換 宿 的 維 多 利 亞 區
的區別，僅僅在於國家是 者，可能會愈來愈多是走 機」，而它同時也是歷來 （Victoria）的家裡。馬克
否認可你靠殺人賺錢的行 投無路或負債累累之人。 造價最高、最昂貴的戰鬥 說：「她本來應該要照顧
為。拉曼解釋道：「僱凶 假如此情成真，屆時奪取 機。今天正在我面前裝配 小孩子的，結果孩子的奶
殺人是種刑事執法的極端 生命所需的價錢可能會比 的幾架Ｆ—35，價值超過 奶跟她說：『今天晚上我
型態，這種情況下的殺手 以往更廉價，因為這些殺 三十億美金。 會顧這兩個小孫子，你可
可 以 說 是 在 執 行 另 類 正 手願意以殺人換取的，只 攝影師又喊了：「笑 以放假。』」
義。」 是自己的自由之身而已。 一個！」所以我笑了，露 ◂◃◂◃◂◃◂◃◂◃
我 立 即 就 想 起 艾 利 出一個過於用力、有些困 未完待續 ◀
特，那位在父親的訓練之 世上最貴的武器：一 惑且憨傻的笑容。
下動用暴力而無動於衷， 百萬、一百五十萬或四千 我說：「我到現在都
打殺多年之後患有創傷後 億美金 還不敢相信這裡的規模居
壓力症候群的前黑手黨打 我正站在一座金屬平 然這麼大。」
手兼殺手。其實和所有殺 台 上 ， 幾 公 尺 之 下 是 間 「嗯，」攝影師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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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p 100 for 2023’, Defense News (2023). https://people.defensenews.com/top-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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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partment of Defense Fiscal Year 2021 Budget Estimates’, Air Force Justification Book, Vol. 1, p. 53 (2020). https://www.documentcloud.org/documents/7221495-
FY21-Air-Force-Aircraft-Procurement-Vol-I-1.html#document/p53/a584115
3
‘Ｆ—35 Sustainment: Enhanced Attention to and Oversight of Ｆ—35 Affordability Are Needed’, GAO (22 April 2021). https://www.gao.gov/products/gao-21-505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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