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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22 2025 年 02 月 28 日 新象週刊 新象週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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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年02月28日
比黃金還貴！中藥材牛黃身價暴漲
引發全球走私狂潮
夜深人靜。在巴西東南部農業帶的一
家屠宰場裡，一群身上濺了血的男人圍
在一堆牛內臟旁邊，看能不能從裡面找
到金子。
「瞧瞧這塊頭兒，」一名工人說。他
用漏勺按著牛肉，露出一個跟高爾夫球
差不多大的深橙色硬塊，在日光燈下閃
閃發光。
這是一塊牛膽結石，又稱牛黃。
牛黃是中國傳統醫藥中最珍貴的藥材
之一，價格已經變得十分昂貴，貿易商
不吝支付每盎司5800美元（相當於黃金
價格的兩倍）的高價來購買這些由膽汁
積聚而形成的硬塊。
面對高血壓、肥胖和富裕西方世界
所熟知的其他疾病的激增，中醫使用牛
黃來治療中風。在中國，經過半個世紀
的高速發展和由此帶來的飲食結構的改
變，這類疾病現在變得十分普遍。牛黃
需求的激增在全球主要牛肉產區引發了
尋寶熱潮，從美國德克薩斯州到澳洲，
人們無不為牛黃而痴狂，尤其是在這
裡，在世界最大的牛出口國巴西的大草
原上。
「我一開始還以為是開玩笑，」聖保
羅州巴雷托斯警察局的調查員拉斐爾．
法里亞（Rafael Faria）說。巴雷托斯是
聖保羅州的一個農業小鎮，是巴西牛仔
競技的發祥地。最近，他被叫去調查一
系列牛黃搶劫案和走私案，這類案件十
分猖獗，貿易商挖空心思把牛黃送到香
港、上海和北京的買家手中。
根據世界衛生組織（World Health 作中盜竊牛黃而被逮捕，他們有時會偷
Organization）的數據，中國傳統醫藥現
已成為市場規模高達一年600億美元的產
業，隨著中國人口的高齡化，中藥越來
越關注高血壓和心臟病。中國政府和官
方媒體鼓勵使用中藥，以此激發民族自
豪感，尤其是在新冠疫情期間，中國科
學家爭相開發疫苗，並測試更多的傳統
療法。
中國政府還在海外推廣中藥，以配
合在全球範圍內推進的基建項目，並在
阿拉伯聯合大公國、西班牙和模里西斯
等國建立中醫診所，鼓勵當地人採用中
台 大 牙 科
www.kennethnleedds.com
李乃恭
Kenneth N. Lee, D.D.Ss
國立台灣大學牙醫學士．哥倫比亞大學牙醫博士
前Bellevue醫院口腔外科醫師
紐約大學牙科臨床副教授
完善高溫高壓消毒．全新儀器
人工植牙專門．歡迎免費諮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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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 年 02 月 28 日 23 23 焦點曝光
2025年02月28日
港最大的牛黃供應國，約佔向香港出口
總量的三分之二，其次是澳洲、哥倫比
亞、阿根廷、美國和巴拉圭。
年 ， 美 國 農 業 貿 易 辦 公 室
「近年來，特別是在2024
（Agricultural Trade Office）收
醫。中國政府去年12月宣佈，計劃培訓 致命。 到香港本地進口商關於尋找美
約1300名醫療工作者，將他們派往參與 但在 國牛膽結石的詢問請求——這
中國「一帶一路」倡議的國家。 巴西，農 表明香港對這種副產品有著潛
環保人士將野生動物販運令人警覺的 民們現在 在需求，」農業貿易辦公室寫
成長趨勢歸咎於中國傳統醫藥。各國政 交 流 他 們 道，並鼓勵美國生產商在市場上
府一直在努力遏制犀牛角、穿山甲鱗片 所 見 過 膽 結 佔據更大份額。
和老虎陰莖等稀有動物器官的交易。雖 石的大小時，眼 古老的實踐
然收集牛膽結石本身很少引起環保人士 睛會閃閃發光，他 傳統 醫藥 在中國 已經 延續了 數千
的關注，但這種物質往往與瀕危動物的 們開始充滿興趣地注視牛肚子下面的腫 年，現在仍然在廣泛運用，通常與西醫
器官包裝在一起。例如，一種用於治療 塊。 相結合，而牛黃藥劑的製備工藝十分精
中風的藥丸要將牛黃和犀牛角混合在一 「如果我知道其中有一頭牛得了膽結 細。
起炮製。 石，一整群牛我都會自己來宰殺，」牧 牛膽結石一旦取出，會仔細清洗，晾
「過去幾十年來，中醫藥行業的迅 場工人佩德羅．貝內蒂（Pedro Benetti） 曬數週，然後碾碎。在中國，牛黃粉末
速發展加劇了亞洲及其他地區瀕危野 將三十多頭牛從卡車上卸載到附近的屠 通常與水牛角粉末、雄黃（一種含砷的
生動植物所面臨的壓力，」總部設在 宰場後說。 紅色寶石）等其他成分混合，壓製成所
倫敦的國際非政府組織環境調查協會 巴西中西部戈亞斯州的巴西牛黃貿 謂的安宮丸。
（Environmental Investigation Agency）表 易公司Oxgall的執行長何塞．德奧利維拉 「 安 宮 丸 是 家 庭 藥 箱 中 的 應 急 藥
示。近幾十年來，該組織一直在對中醫 （José de Oliveira）說，牛黃的品質和價 物，兩粒裝安宮丸的價格大約為200美
藥行業掠奪性利用野生動植物的做法展 格千差萬別，一般認為，栗棕色牛黃最 元，」在中國出生、職業生涯早期接
開追蹤。 純淨。 受過中醫教育的麻薩諸塞州綜合醫院
逃稅和躲避警察 「平均而言，我們支付的價格在每盎 （Massachusetts General Hospital）醫生、
在巴西，出售牛黃並不違法，但這種 司1700美元到4000美元之間，」他說。 哈佛大學醫學院（Harvard University
小小的鐵鏽色石頭在很大程度上是進行 這意味著，一顆膽結石的價值可能比一 Medical School）助理教授溫東海（音
地下交易，交易商們逃避稅收和法規， 頭牛身上所有的肉還要高。 譯）博士說。
武裝幫派也不斷湧現，以獵取這些寶 他說，公司從屠宰場和農場主手中 溫醫生說，雖然牛黃許多所謂的藥效
藏。 購買牛黃，在巴西境內通常用飛機來運 （比如退燒和治療感染）並沒有什麼科
最近，在距離巴雷托斯數小時車程的 輸，以避免在高速公路上遭到搶劫，然 學依據，但最近的實驗研究發現，安宮
聖若昂－達博阿維斯塔，武裝劫匪闖入 後真空包裝，將牛黃運往亞洲。 丸能為治療中風爭取時間。
一棟農舍，將屋主和他們6歲的孫子捆綁 據警方和出口商稱，許多其他生產 香港大學（Hong Kong University）
起來，搶走了價值約5萬美元的牛黃。 商也在非法經營，他們將牛黃藏在果醬 最近對老鼠進行的一項研究發現，有證
近年來，巴西和昆士蘭州（澳洲牛肉 罐、兒童玩具等各種物品中進行運輸， 據表明安宮丸可以延緩缺血性中風的影
產量最高的州）的屠宰場工人也因在工 以規避繁瑣的法規。在極少數情況下， 響。缺血性中風是最常見的中風類型，
弄虛作假者會在石頭中間摻入磨碎的磚 因血栓阻斷流向大腦的血液而導致。
偷把牛黃塞到自己的膠靴裡。 塊或注入糖，以增加石頭的重量。 研究人員發現，安宮丸中的幾種成
據國際刑警組織（Interpol）稱，在烏 由於大部分市場仍在違法經營，與 分可以保護大腦周圍的黏膜，或為中風
拉圭這個全世界人均養牛數量最多的國 行業規模有關的數據很少。但根據美國 患者爭取到30分鐘的額外時間，使他們
家，一對兄妹因未向當局申報便將價值 農業貿易辦公室（U.S. Agricultural Trade 能夠在遭受不可逆腦損傷（在某些情況
逾300萬美元的牛黃販運至香港，於去年 Office）去年4月發佈的一份報告，從巴 下甚至是致命的腦損傷）之前被送往醫
9月被判入獄。 西到香港（香港是到中國最常見的中轉 院。
在大多數國家，膽結石是人們一輩子 站）的出口數據表明，這一市場近年來 這使得牛黃粉在中國受到空前追捧。
都避之唯恐不及的東西。 急劇擴大。 世界衛生組織稱，中風已成為導致中國
膽紅素是紅細胞自然分解過程中產生 2023年，香港的牛黃進口價值達到 人死亡的最主要原因。
的深橙色化合物，通常會排出體外。但 2.184億美元，較2019年的7550萬美元 在中國，每年每10萬人中約有178人
當膽紅素積聚形成膽結石時，會對牛、 成長了近兩倍，但研究人員認為，實際 死於中風，比例相當於美國的三倍多。
人類或任何脊椎動物造成危害，甚至會 規模可能比這更大。2023年，巴西是香 研究人員將此歸咎於中 （下接25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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